⬛️⬛️他懂个屁的九缥和野尘

此号缘更

【全职/叶王】夏花朝至(中)

*@太后日常 小伙伴点的叶王年下师生梗~
*私设18岁高三叶x30岁数学老师王,沐橙初二14岁
*忙了一个月慢慢地更到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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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迎来了回南天,到处都湿哒哒的,就连瓷砖地板都凝出了密密麻麻的水珠,有的学生兴致勃勃地在瓷砖上写字,水痕构成了一个个千奇百怪的字符,仔细一看还有“xx和xx永远在一起love”的字样。
叶修埋头做着卷子,黄黑的再生纸透着一股油墨的味道。他做得飞快,笔尖划过纸面传来一阵干脆利落的沙沙声——怎么看都是一个刻苦学习的学霸的样子。
当然如果忽略他五道大题三道不做就真像那么回事了。
叶修在最后三道大题开头写了个“解”字就不再写了,抬头看了看手表,又偷偷摸摸地探头出书海看了一眼监考的王杰希,以迅速而又轻声的速度开始收拾东西。
下课铃刚一打响,他健步如飞地把试卷递给了收卷的同学,又十万火急地朝门外窜。
“叶修!”
叶修叹了口气,回头:“有事么王老师?”
王杰希张了张嘴,想问他为什么不做最后三道题,就算不会做好歹也挣扎一下啊。而且其实他是不信叶修做不出来的,虽然高二下学期发生了那件事,但之前的好底子应该还是在的。
可最终他也只是张了张口,道:“没事了。”
“那我先走了,老师再见。”

王杰希捧着收好了的试卷回到了办公室,和他一起搭档的物理老师凑了个头过来:“叶修这小子仍然没好好做题?”
他“嗯”了一声:“最后三道大题空了。”
物理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看这小子是眼见快交卷了,也不挣扎。不过他做题速度开始慢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两个老师的眼中都有无奈。
“讲真,叶修身上发生的事的确是我们这些老师所帮不了的,就算帮了也要让他自己走出来才行,叶修怕是往死胡同里钻了。”物理老师说。
王杰希深以为然。
他把试卷放在桌子上,无意中看见角落里的一个小纸包——上一次有事,就把糖放在一边包着了,之后有点忙,这会儿才想起来。
打开纸包,糖果已经因为潮湿有些发软了。他拿起一颗轻轻舔了舔。
……甜。

为了方便省事,叶修找了一家学校附近的便利店打工。便利店薪水不高,但叶修没有什么不满的,老板能满足他的时间、同意他打工已经非常好了。
但学校附近的店,也只有午休和放学的时候才特别忙碌,其余时间清闲,也不用招人,叶修有空的时间都是最忙的时候,来帮忙着实减轻了不少负担。
每天午休时分叶修就会跑去便利店帮忙,整理货架、收银,下午下课后再跑去一次,九点晚修过后一直忙到十点,帮老板搬货、锁门,第二天五点钟到班,帮忙摆货。
因为是学生的缘故,也只算零时工,每天就给30块,但叶修也美滋滋地想,一个月不就600了么?再加上周末他装大学生给小学生初中生补课,每小时80块,补两个小时,一共四个学生,一个月下来怎么也有3000左右的收入吧?
“小叶啊,多亏你了,来,喝个牛奶。”便利店老板抛给他一盒巧克力味牛奶。
叶修接过,问:“谢谢老板,但我能拿回去给我妹妹喝吗?”
“沐橙啊,”老板显然也是认识这个时不时跑过来找哥哥的小女孩,有时女孩还会帮他们忙,指了好多个偷东西的混蛋,“放心,你喝你的,她的那份等她来了我给她!”
“谢谢老板。”
叶修看着这盒牛奶心想:这下晚饭有着落了,再买两个馒头就OK了。
“你还是学生,就专注于学业吧。”老板叹了口气,“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就给你补补营养吧。”说完他指了指刚到货的一箱箱牛奶。
叶修哑然失笑。

黄少天最近有些郁闷,因为叶修从不知哪天开始就很少理他了。
上课的时候他俩隔得十万八千里,下课的时候都忙着补觉,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时候,叶修窜出课室窜得比猴还快,然后一个午休都见不到人。

转眼进入四月绵绵的梅雨季节,初三却还要体育中考。不过除非是地震海啸这些事,否则高三是雷打不动地要上课的。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逐字逐句地分析着诗词,操场上则时不时响起哨声和枪响,此起彼伏的加油声也是有的。
叶修盯着自己手里的语文试卷,看着自己那鲜红的“39”作文分,第一次感受到了惨不忍睹的感觉。
理科还行,作文渣渣。
再看看经常被王爸爸提起来的张新杰……这货作文55,语文老师刚把他的作文当作范文复印了全班的数量发下来给他们看。
叶修倒是看不出来作文上的差距,他只觉得张新杰的字是比自己写的好看,但也仅仅只有这一点而已。
毕竟他那一手宛如虫爬一样的字,从来都是语文老师把他大喷特喷的槽点之一。所幸他的议论文思路还清晰,勉勉强强让他在作文及格线上下飘着。
简直不想再看自己的作文卷了。叶修把试卷团巴团巴随手硬塞进了抽屉里——他的抽屉塞满了书,桌面上还堆着两大摞,作文卷一塞进去比原来更皱了。
“老叶!去不去厕所!”正值午休,酒足饭饱后的高三生们正在做最后一题准备休息,叶修难得呆在教室,黄少天隔着大半个课室问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少女交情最好的证明大概就是一起上厕所了。
叶修朝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去了,拉过校服外套遮住自己的头补眠。
黄少天没有说话了,应该是自己去上厕所了。
叶修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想,黄少天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就算他俩不再是前后桌这种情谊也没有减去半毫,然而他最近太忙了,无暇顾及和他的友情。
而且最近……他就算要去上厕所也跑去楼上上厕所了。
他实在不想穿越整层楼路过那个班看见那张空荡荡的桌子。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想睡得舒服点,手肘不小心碰到了遮挡在自己前方摇摇欲坠的书堆,哐一声整堆书就掉到了地上,四散在地面,卷子乱飞得像凋零的花。
“唉……”叶修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嗅着桌面木头的味道——实在是不想捡。
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装睡,用外套罩着自己,好像躲在一个小世界里。谁知倦意来势迅猛,他竟然还真的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就算是睡梦中也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数字和存款余额,还有呼啸的通知书。
半梦半醒间感觉好像有人走到自己的身边,叶修动了动脖子,艰难地抬起了个眼皮,透过外套未遮挡的小口子往外看,的确看到了一个人影,似乎正帮他捡书。
他还没完全清醒,校服外套就被掀了起来,潮湿又清新的空气迅速充斥着鼻腔,风扇呼呼的声音变得清晰。
王杰希松开了手,把手里捡起来的一摞书稳当当地放在叶修的桌子上:“起床,上课了,叶修同学。”
叶修心里一惊,看了一眼在黑板上方挂着的时钟,下午两点半,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睡了整整一个中午。
眼角不知为什么有些冰凉,他摸了一把,突然有了一丝被看穿了的尴尬。

王杰希穿过午后的操场准备去上课,操场上的校足球队也正准备收拾东西结束训练了,小姑娘穿着球鞋蹦蹦跳跳地朝他跑来:“王老师好呀,今天中午有什么吃的?”
“你还没吃吗?”王杰希问。
“训练结束了就去吃!”小姑娘这么回答,“求王老师告诉我今天吃什么呀?”
王杰希认真想了想:“姜葱鸡、豆腐、红烧茄子。”
“好耶!”小姑娘很高兴。
王杰希没有接过话。按理来说,他们的对话应该到此为止了。但王杰希知道,苏沐橙找他可不只是单纯地问“今天吃什么”这种问题,时间还有一些,他不介意等小姑娘开口。
果然,欢呼完后的苏沐橙问他:“王老师,叶修最近是不是总是不好好听课?”
王杰希点头:“是啊,还不认真做作业,就连考试都不努力。”
小姑娘听了柳眉倒立,气得跳脚:“这个王八蛋!”
王杰希有些好笑。
从年纪上看,叶修完全可以作为苏沐橙的哥哥对她进行管教,但经过他的观察,却总是苏沐橙在管着不听话的叶修。
可气势汹汹的小姑娘却在下一秒仿佛一个漏了气的气球,扁了下去,垂下了头。
“老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沐橙蹲在地上,“叶修他这么下去,连我都知道不好,可他老是不听我劝……自从那件事——自从我哥哥出了意外,他老觉得自己要肩负起责任,可我觉得错不在他,我不想他那样。”
王杰希看着蹲在地上显得自己小小的小姑娘,也蹲了下去:“那你想怎么办?”
“我觉得叶修会听你的话!”苏沐橙抬起头,很认真地说,“所以老师,拜托你了!”
王杰希拍了拍她的头:“我是他班主任,当然会好好管他。”

王杰希叫醒了叶修,转身走回讲台上:“好了,都醒醒,准备上课。”说罢捡起了一支粉笔。
可他却始终觉得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
叶修、苏沐橙……还有苏沐秋,三个孩子住在他家对面有一年了。如果不是苏沐秋出了意外,王杰希觉得这三个孩子应该依旧会按照原来生活艰辛又快乐的轨迹继续走下去吧。
据苏沐橙说,苏沐秋出车祸的那一天只是一个谁都没有预料的普通的周六。那一天的天气也不是糟糕的,清晨的鸟叫和他们听了三四年的一样清脆,阳光有些柔和,苏沐秋如往常一样出门买早餐——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那一天其实应该轮到叶修去买的,我们有排班的。”苏沐橙说,她蹲在操场上揪着草,“但叶修晚上熬了夜,第二天起不来,就让哥哥去了。”
王杰希这才明白,那笼罩着叶修的情绪到底是什么。那情绪如潮水又如枷锁,他压得无法喘息。
愧疚像一张网把他笼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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