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楚路】雨落狂流（五）（哨向AU）
在一个月里我更了三篇，太勤奋了
相信我，下一章不会那么快了（应该
看了龙四序章心塞到极点总觉得师兄已竖起了死亡flag
师兄要是死了，这文也BE吧【天凉王破的语气
“你的失误，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所以我就不说你了。”施耐德看着自己的学生，说。
楚子航已经换回了墨绿色的卡塞尔学院校服，低眉顺眼站在施耐德的办公桌前。若是是不了解他杀胚本质的人，乍看之下肯定会觉得他是个乖巧的学生。
其实楚子航很少要施耐德操心，但说不操心，也不是没有。
施耐德最头痛的一点就是自己这个优秀的学生很难找到能与之搭配的向导，以往的任务谁都配合不了他，他自己也能独自完成，说他是头独狼也不为过。——反正他自己的精神向导也是一头西伯利亚狼。
但是没有向导的调节，在强大的哨兵也会面临激素失调，以至于失感的一天，所以为了让楚子航保存战斗力，给他找个向导又尤为重要。
施耐德也曾想象过那个能与楚子航搭档的向导：至少能力要强悍，血统要优秀，善解人意，不能经常和楚子航有冲突……
结果让他大惊失色的是，这个让他头痛的学生居然自己去挑了个向导！
血统认证S级的路明非！
血统是达到了，也不敢和楚子航有冲突，但是其他就……
怎么看都是一只被独狼选中的小白兔啊！！
所以，在楚子航邀请路明非成为自己的向导的那一天晚上，守夜人论坛里的赌博下注如火如荼，一干教授都撸起袖子加入了。
……除去他们天天研究基因真的很无聊好不容易找到个乐子外，或许还真想知道他俩能处多久的吧？
施耐德记得自己那晚瞧赌局形式瞧到了凌晨三点，在第二天上午十点结束（据说这是路明非的假期起床时间）下注时间的最后一秒，忽略了最多人的“两个星期”和“一个月”，把一万美金下到了只有两个人下注的“永远”上。
自己的学生自己清楚。楚子航虽然同为卡塞尔的神经病中的一员，执行任务低调但张扬，也不妨碍他的导师看出他是个闷骚到极点的家伙。
这样一个家伙居然主动出击，不管怎么想也都不简单。
而且据说那句要求还是命令式的。
也得亏那个人是路明非啊，要是是其他火气大点，对他又不感冒的哨兵，早就一个精神攻击拍过去了。
施耐德心中感慨万分。
虽然是如此的相信学生，施耐德还是对自家学生的情史上心了。身为执行部部长，他自然有各种手段追查学生执行任务的情况。
施耐德总结了让他欣慰的几点。
一，为了照顾路明非，执行部并没有派出很难的任务给他们。这任务完全不需要楚子航出手，组织上派这种任务过去就是为了锤炼路明非，让他快点跟上楚子航好一起去执行级别高点的任务的。但楚子航从来都没让路明非动过手，反倒是自己不厌其烦地斩杀了一只又一只“蚊子”。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满级号带着10级小朋友去10级练级区击杀小怪练级。根本不够满级号杀。
不过楚子航居然有那个耐心还把路明非保护得那么好，已经很不错了。施耐德特别欣慰。
就是保护得有点过，造成了一种资源浪费。
二，虽然已经是搭档了，执行部档案上“是否有配偶”那一栏也早就准备好写上对方的名字了，如此便利的情况之下楚子航也没有对路明非下手。
这多少让施耐德为之扼腕。
就是一瞬间的事啊！就算不触发结合热来个永久结合，好歹也来个精神结合啊亲！
结果这个本应该在初当搭档时就建立的精神结合，到了现在才成功建立……刚一成功还恰好又出了事，导致连接又断了。
不过也算是好事吧。施耐德自我安慰，至少这表明楚子航是真心想要认认真真的来的。
就是抑制自己的本能冲动可能很辛苦，毕竟同睡一个帐篷就是组织变相要求你们快点滚床单。
三，楚子航被骂也一声不吭。这点最让施耐德感到欣慰。
角色进入很快嘛，自己也在很自责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向导所以心甘情愿受骂嘛！连短暂精神结合断掉了都自动忽略这件事了啊！
很好很好。
施耐德很满意。
所以其实他不怎么想骂楚子航的，只是道：“下一次要保护好自己的向导，这是哨兵的责任与义务。”
“是。”楚子航说。
“路明非没事吧？”
楚子航回答：“富山雅史先生说，精神力受创，但并不是那么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只是，”他顿了顿，“他如今却拒绝别人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导致富山雅史先生无法帮助他调试。”
“拒绝进入？怎么回事？”施耐德严肃起来。
楚子航也有些茫然，只道不知，并表示副校长似乎要去研究一下。
听到守夜人要去，施耐德便点头表示自己放心了。
守夜人，且不说他年轻时是一个多么牛逼的向导，单凭他独自一人编写的教科书《哨向关系学》就可以得知他的牛逼。
虽然他看起来很不靠谱。
纵然楚子航面无表情，但施耐德还是看出了他归心似箭，也不多拉着他唠嗑了，摆手要他自行离开了。
楚子航脚跟轻碰对着导师敬了个笔直的军礼，转身走了，脚步稳健却快速。
路明非呆愣愣地睁开眼，看见了那一片熟悉的天花板。床旁的小电风扇还在呼啦啦地转，给这个燥热的房间送来一丝凉爽。书桌上的老式IBM黑屏待机中，但路明非知道，只要他晃动鼠标解除待机，就会看见那一个仍孜孜不倦地挂着的QQ。QQ好友上那个带着棒球帽女孩的图标仍旧没能亮起。
这是中国一座普通的南方小城的一个普通的夏天。
路明非从床上爬起来，T恤因为汗而黏在自己的身上。他提着领口冲着风扇扇了那么两下，趿着拖鞋来到了电脑前。
他动了一下鼠标，电脑屏幕重新亮起，右下角写着的时间告诉他此时他还是一个苦逼的高三学生，有点小鸡贼，成绩也不突出，唯一擅长的就是星际争霸。
此时他还不认识什么恺撒楚子航，也没收到来自卡塞尔的入学通知书，隐性别也还没觉醒，还暗恋着文艺漂亮女孩陈雯雯。
不知道是不是风扇呼啦啦的声音太过真实，燥热的感觉充满每一寸细胞，路明非怀疑那些龙族、混血种、言灵什么的都是在做梦。
不过如果那些都是梦，这个房间也没能给他一丝真实感。
路明非瞟了一眼窗外如火烧般的晚霞，心想：如果是真的，那么……
“路明非！！你是猪啊！！睡了一个下午！！还不快点下来帮我切洋葱！！”
婶婶的大嗓门穿过门板刺进他的大脑，刹那间魔音贯耳，醍醐灌顶。
路明非下意识地打了个抖，掏了掏耳朵，提声嚷：“来了！”他一刻都不敢迟疑，赶紧跑去厨房给婶婶打下手。
“真是的！看你妈妈和爸爸怎么生的你！不求上进，生活邋遢，哪像我们家鸣泽！”婶婶一看见他身穿皱巴巴的T恤跑下来，下意识地就开始责骂他了。
路明非没回答，垂着头一副不敢反抗的乖仔样，余光瞟见沙发上胖墩表弟路鸣泽幸灾乐祸的神情。
路鸣泽在看电视剧。
这家伙最近在冒充文艺小青年，QQ空间里尽是在电视剧言情小说上摘抄下来的文艺兮兮的句子，还尽在手腕上发涂红药水冒充割腕的照片，把自己整个人设定为忧郁颓美的小文青，好把妹。
不过他最近的确是把到了个妹子，尽说些肉麻的句子装电视剧男主角般深情和妹子你来我往，打算来一段感天动地的网恋。
只是路鸣泽这个小胖墩不知道，那个Q名为“夕阳的刻痕”的妹子其实路明非假扮的。所以他也总是郁闷于妹子把他们见面的时间定为他被婶婶提去学钢琴的时间，下意识哼的歌都带着幽怨，时不时托着胖下巴15度抬头往窗外，整个一副深闺小姐害相思的样子。
路明非看在眼里，爆笑在心里。
去网吧用“夕阳的刻痕”和路鸣泽你来我往是他难得的兴趣。
“发什么呆！切洋葱去！”婶婶如同指挥千军万马一样一划手臂，指向厨房。
路明非立刻跑去厨房切洋葱。
厨房外，听见婶婶这样对路鸣泽说：“鸣泽呀，还没看完吗？”
路鸣泽说：“没呢！哎呀老妈你别打扰我！我要记下感情好写记叙文呢！”
“好好好，那我不打扰你了……鸣泽真是用功，哪像某人！”
路明非收回余光，专心致志的切洋葱。
厨房距离客厅只有一扇门和一个间厅柜的距离，他站在厨房里，和客厅里的婶婶和表弟仿佛是处于两个世界。
而他看着他们，好似在冷眼旁观。
帮婶婶洗完碗，路明非终于等到了那个女孩的消息，不过不是私聊，而是在一个名为“仕兰中学文学社”的群里发的。
“明天下午放学，大家要记得来文学社啊。”
明天下午！
路明非的心突然雀跃起来。于他而言，上午下午没什么区别，就是一顿觉的功夫，不过他也会选择恰当的时候睡。
但是路明非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忘了高三有无数的月考和模拟考，而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一，模拟考成绩发了下来。
路明非被各科老师指着鼻子骂：“路明非！你是属秤砣吗？！一下子把班平均拉下这么一大截！！”所有老师都对“路明非的分数算进班级总分”这件事忿忿不已。
但是路明非不在乎，他下午可以去文学社见陈雯雯。他这个副社长可是陈雯雯亲封的，这点足以让他骄傲挺胸。
放学铃一打响路明非提起书包就溜，第一个到了文学社的集合地点。
他一屁股在花坛边缘坐下，脸上挂着傻呵呵的笑。
他暗恋陈雯雯有三年了，琢磨着毕业的时候一定要向陈雯雯表个白，不管结果如何，总能让高中生活了无遗憾么。
况且混血种龙族言灵之类的东西，虽被他当作梦境，但身为一个相信有“白金之星”“恶魔果实”等超能力的死宅，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有预知梦这个超能力的可能性。
要是是真的，恐怕以后就见不到陈雯雯了。
他这样想入非非着等了好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却没有一个人来。
路明非思忖着不会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却察觉到一滴冰凉落在他的鼻尖。
下雨了。
路明非赶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教学楼。
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停的趋势。
这下子路明非知道，文学社的聚会肯定泡汤了。
他站在大门口，四下张望着是否有人有伞能捎自己一段路。但他因等人等得太晚了，学生们几乎都走光了，剩下的也一个两个被家里派来的车给接走了。
教学楼里的灯只剩下路明非头顶的那一站还亮着，不知道是谁好心留下的，只是白戚戚的有点骇人。
暴雨漂泼。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梦里的楚子航。
在那个梦里，隐性别觉醒为向导的他进入到了楚子航的精神世界里，看见了那一条暴雨中的高速路，还有那一辆支离破碎的迈巴赫。
那时他被那铺天盖地的寒冷潮湿的水汽迫使打了个寒颤。
现在也差不多吧。路明非有点自嘲的想。
高一的时候也下了一场这样的雨。他一个衰小孩没带伞，看见楚子航和柳淼淼站在门口，顿时燃了能被好心人捎一路的希望。
楚子航那是宛如金字塔顶端的人，他这等衰仔自然没有那个荣幸能被楚大会长捎上，再加上他也不敢。于是他嚷着要柳淼淼带自己一程。
柳淼淼说不顺路。
路明非也明白，毕竟是他请求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心下一凛，举起书包护着脑袋冲进了雨幕里，鞋子踩在水洼里啪嗒啪嗒的响。
这时也要依靠自己了。路明非叹了口气，顶起书包冲回了叔叔婶婶家中。
他晚归，叔婶也没说什么，只叫他自己热菜去，然后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缩在一起继续磕瓜子看娱乐节目。
路明非浑身都湿透了，脱衣服洗澡前打了个喷嚏。
他只觉得浑身发冷，指尖青白。
千万别感冒了，夏天的雨还是很要人命的。
他赶紧给自己冲了个热水澡。
随便扒拉了两口饭路明非就回房去了。他打开电脑，登陆QQ，刚想去群里问问是怎么回事，却看见了之前的留言纪录。
时间是在他昨晚关电脑之后发的。
陈雯雯说刚刚收到消息，自己的补课临时调到了明晚，她不得不调整集会日期，明天就不聚了。
也有不少人表示临近高考，补课时间都调得比较乱，到底什么时候聚也不怎么好说。
总之，好不容易确定下来的集会又因各式各样的原因而变得遥遥无期。
没人像他一样那么无聊有空。路明非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也理解。
只是，他感觉又有一股从胸膛扩散到全身，随后没忍住，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手臂上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路明非擤了擤鼻子，赶紧起身关紧了窗。
最近战势变得扑朔未知，执行部上下变得忙乱起来。一开始恺撒和诺诺还时不时来看看路明非，如今却是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次了。
路明非已经昏迷了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楚子航天天呆在他的身边。只是路明非却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守夜人来看过后也依旧只得出了路明非把自己的精神世界封锁了的结论，至于原因也不知道。
如果没封锁，还好，可以把他从自己的世界中带出来。只是路明非一旦封锁，守夜人也是没有办法了。
他只能把这种现象归咎于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表明如果路明非的精神力恢复了，可能会转醒。
但也只是可能而已。
楚子航是个优等生，尽管守夜人说得很委婉，但他已用足够的信息作出了推断：路明非的这种情况，和陷入永夜时差不多。只是更麻烦，也更危险。
封锁导致外人无法帮助路明非快速醒来，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而楚子航也明白，如果路明非把自己的世界当作真实的世界，那么会很危险。
唯一能打破这种封锁的只有高血统的向导或哨兵，只是路明非自己本人都已经S级了，实在找不到比他的血统浓度还要高的人，差不多的就有。
校长来了也没辙。
这几个月来，楚子航虽仍面无表情，但内心还是很忧心忡忡的。
路明非的昏迷导致了执行部另一战斗力的损失，这绝对是执行部不愿意看到的，三个月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三个月后绝对不能放过楚子航。
虽然千不甘万不甘，但楚子航还是不得不服从执行部的命令——他们排了另一个向导和他搭档。
楚子航很反感。
经过路明非先前的调试，楚子航体内紊乱的激素已经平复了许多，一个人完成任务不在话下，完全可以空缺搭档之位等路明非醒来。只是执行部这时派一个向导给他……
楚子航难得紧皱眉头。
总觉得执行部已经做好了路明非一辈子都醒不过来，让他赶紧移情别恋的准备了。
听到这个命令，楚子航还没说什么呢，芬格尔跑得倒比谁都快。
“楚子航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要是背叛我师弟你就死定了！！”芬格尔指着他鼻子骂。
零随后驾临。冰雪女王周遭的温度又骤下了好多。
楚子航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会。”
“记住你的话！”芬格尔凶神恶煞的龇牙咧嘴。
楚子航以为新搭档的调遣起码要到下个星期，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给路明非换新的葡萄糖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他打开门，顿时愣在了那里。
粟栗色头发的女孩站在那，发尾微翘，眼神明亮，眉宇间飞扬着神采，温热的夏风夹杂着蝉鸣扑面而来，仕兰中学林荫道上那一地斑驳的阳光同样斑驳了他的眼。
“楚子航师兄吗？”女孩笑意盈盈，“我是夏弥，是你的新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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