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个屁的九缥和野尘

此号缘更

【全职/叶张】听说这次丞相和皇上一起跑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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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绵绵细雨像佳人最温柔的轻吻,它吻过青瓦白墙,吻过袅袅炊烟,吻过纸伞边缘,吻过烟柳画桥……亦翩然吻落在锋利刀尖。

一大清早,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聚集了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仅是当朝重臣,更可以说是国之支柱。

左边靠门站着的是户部尚书喻文州,此人原本混迹市井,被微服私访的叶修一眼看中,惊于其飞速计算的头脑和比脑子拨得还慢的算盘,特批入朝于户部工作,后来果真乃一人才,没过几年就当上了户部尚书掌管荣耀财务大权。

喻文州旁边站着的是兵部尚书江波涛和工部尚书肖时钦。前者可以调动全国一半的兵马和粮草,同时还和当朝最强军队轮回的主帅有深交,一颗心虽比不上荣耀当朝四大心脏,但程度上也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了;后者虽别看此人像是个死宅,实际上十分精通机关改造,传闻他是墨家传人,许多火炮、火枪还有攻城车都是经过他的改造变得更具威力,工部表面上经常为民服务,实际上它同时也掌控着军队机械的直接来源——火武司,而肖时钦就是钦点的火武司负责人。不过他本人对制造火器没什么兴趣,毕生的梦想是发明种田机器人解放劳动力。

除了这三位尚书之外,还有就是荣耀的左右两个丞相了。右相张新杰居于主位,毕竟是他把大家召集起来的,左相王杰希站在他的旁边。

五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围着一张红木圆桌一脸严肃地站着,桌子中间摆着一封信。

信上的字迹是他们熟悉的歪歪扭扭,仿佛一条条蚯蚓。

以往他们看这人给自己呈交上去的折子的批注就很头疼,这个时候看到更头疼。

比如肖时钦就看得两眼发黑,再加上早上还未吃早餐血糖偏低,脚步有些不稳,险些倒在地上。

——“啪。”

喻文州亲切地扶住了他,关切地问:“我看肖大人脸色发白,可是有些不舒服?肖大人还是要还好注意身体啊,这不巧,我府里有些老参,一会儿就给肖大人送过去。肖大人乃我荣耀的支柱,万万不可倒下啊。”

江波涛也关切地说:“我那还有点灵芝。肖大人,还请保重身体啊。陛下如今不在朝内,这国家运作可缺不了您啊。”

王杰希也点了点头,亲自搬来了一张椅子,按着肖时钦让他坐下:“好好休息。”

 

小样。

装晕要逃算什么本事?

要死一起死。

 

肖时钦的内心在咆哮,却还硬生生地在脸上扯出一个微笑:“不劳喻大人费心了,我只是没吃早饭,血糖有些低。”

“是我疏忽了。”张新杰点了点头,“小宋,出去给几位大人买些早点。”

“是。”

一个小插曲就在早饭的清香中被抛在了脑后。

京城五月,烟雨朦胧,一个小小的房间里聚集了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搬来椅子团团围坐在一个红木圆桌旁,边喝着豆腐脑边盯着那封信边脑壳疼。

 

“打不打。”

“不打。”

“这可是叶修的命令。”

“鬼知道他在玩些什么,这货心最脏了。”

“但叶修干这些事都是有理由的,以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出过,他的人脉遍布荣耀,朝堂、江湖都有他的人,消息灵通程度也不是我们能比的,他或许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妥。”

“张佳乐是怎么样的人我们大家都知道,那些弹劾他派兵入山意图谋反的折子都是些傻逼谏官。”

“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有些嚣张了,就算是为了找人也不应该带着武器入山,带着冷兵器也就算了,火炮都带上了。”

“张佳乐一味地相信人可能被西南部族克扣了,需要有强硬地手段把人抢回来。”

“那他根本不可能和西南部族联手啊。”

“所以才说那些谏官是傻逼嘛。”

“我觉得叶修志不在此。”

“难道……他终于找到证据打算出手了?”

“我觉得是。”

“所以打不打。”

“不打。不能养成叶修搞事我们给他擦屁股的坏习惯。”

“我同意。”

“支持,我最近在研究一个种田机器,成功后亩产能增加三分之一,没那个闲心给他搞枪炮。”

“我也同意。”

达成共识的五个人终于放下了心开始继续喝豆腐脑,同时也慢悠悠地听雨等雨停。

“不好了大人们!”

只是远远地一声扯嗓子,在这个下雨的清晨却显得格外刺耳,荣耀支柱们的额角就一跳。

待那人近了点,五个人的眼前同时一黑,刹那之间感觉整个王朝都要拉闸了——魏琛只穿着中衣朝他们狂奔而来,一看就知道是收到消息后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衣服都没穿好,宋奇英想拦都拦不住。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之中,步伐是无声无息,但是身影一暴露就开始哇啦哇啦:“文州不好了!”

黄少天和魏琛同时到达,异口同声道:

“半个时辰前,西南王部队炮轰了太守府和衙门!”

“张佳乐疯了!他轰了太守和衙门不说还把人给抓了!”

豆腐脑还没吃完,凉了。

“小宋,你轻功速度去找衡王,告诉他我心里有数,先稳住群臣。”张新杰最先反应过来,马上道。

“是!”

“我们也叫人去带带节奏。”其他四人纷纷表示。

 

五个人又坐在了桌前,头疼地看着那封信,越看越觉得这些蚯蚓爬般的字其实是一个个表情,拼凑出叶修那欠揍的样子。

“打不打。”

“还能不打吗?我总觉得叶修是在逼我们出兵。”

“国库没钱了。”

“工部没木头了。”

“兵部没兵了。”

“胡扯!”张新杰皱眉喝道,“岁贡账本和兵部名单我都看过了,工部前段时间要的那一大堆矿和木头都还是我批的!”

王杰希叹了口气,微微阖上了那双大小眼:“好了,别闹了,认真点。”

喻文州把包子吃完,拍了拍手:“要打就打吧,钱的话还能支撑我们打个几年,就让我看看吧,叶修他到底想弄一场怎样的大戏。”

张新杰深呼吸了一口气:“那开始表决吧。”

王杰希举起了手,紧接着是江波涛,肖时钦是真的不想举手,犹豫了半天还是破罐子破摔地举起了手,喻文州看了张新杰好一会儿,张新杰坦荡地举手回看,最终没办法,喻文州也举手了。

五票,全票赞同。

“全票通过,开始部署吧。”

五个人又开始进行了一场艰苦卓绝地争吵,总算是在日落时分把方案勉强商量了出来。

 

目送着四人离去,张新杰相信在决定配合叶修开始,这些人的手下已经开始运作了。朝廷比江湖凶险,谁都要压一手底牌,更何况是这几个心脏?但为了配合叶修,可能这些底牌都会被发现。

“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宋奇英担忧地问,“要不然属下去找韩帅……”

“不用了,他应该知道了,但西北和云南差距太远了,他赶不上的。”张新杰折回屋内,披上了一件斗篷,“我先去找衡王,你帮我备马和盘缠,我要去云南。”

 

张新杰有的时候十分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当个丞相。

他家世代为官,这百年来出了三个丞相,他是第三个,他爹也是丞相,不过是左相,而他却是右相。

丞相的日子不好过,天天忧国忧民,如果是一个安分点的皇帝还好,偏偏他撞见了叶修。

这人,他从小就认识。从小叶修就是个不安分的主,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是常态,大了点之后还离家出走近十年。

这十年里可以说是京城最安稳的时间,也就在这十年间,张新杰金榜题名被先帝重用。

张新杰记得叶修回来的那一天,他和那时还没病重卧床的爹跟在先帝身后出城迎接,远远地就见官道上一个慢悠悠的黑影。

那人带着斗笠,竟然盘腿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嘴里叼着一片草叶,马也慢悠悠地走着,看见城门口居然这么多人,倏地就笑了,伸手抬高了点斗笠,眉毛一挑便挑开了一阵刀光剑影。

 

唉,年纪大了就喜欢回忆。

张新杰先把一些重要事项给叶秋说了,让他在京城里先稳住大局,从王府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头昏脑胀了。

甩了甩头清醒了点,就看见宋奇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在王府门口等他了。

“麻烦你了,小宋。”

“属下不敢。”

“你在京城支援王爷,不用担心,出了什么问题就去问喻大人他们,他们都信得过,实在不行,你就写信给韩帅。”

“是。”

“麻烦你了。”张新杰拍了拍他的肩膀,翻身上马。

“大人请一路小心。”

 

宅在京城这么多年,要在十五天之内到云南,张新杰着实是经了好一阵风雨。

出京城时是披星戴月,入云南时也是披星戴月。

不知为何云南城门被重兵把守,张新杰把马卖了换了一套普通的服饰,拿着早就准备好了的通关文牒,装作普通云南商人混进了城。城内也是草木皆兵,街道上难以看到百姓的身影,月光洒落在世间,又经刀刃折射出一片肃杀。

张新杰想先去看看衙门,不知道被轰得怎么样了,便紧了紧斗篷,摸索着走。

城内没有点灯,街道上鬼影重重,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氛围影响,连百姓也不敢点灯,早早的就睡了。张新杰走在街上倒是十分显眼,他努力地靠着墙走,试图把自己融进阴影里。

空旷的街道上只有些许的风声。

一阵破风之声袭来。等到张新杰察觉到不好的时候已经迟了,对方身手显然比他要厉害,他察觉到却来不及躲闪就被一把抓住,一个旋身被带进了巷子里。

“你怎么来了?”

张新杰一愣,抬头就撞见了一双熟悉的眉眼,一如当年在京城外的再度重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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