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扭蛋机00H】未选择的路（一发完）
*私设很多，也基本忘了原作细节设定了（？），随便写写
*粮食向，是关于张佳乐选择成为职业选手前的故事，一定程度上忽略了《那时花开》，大家不要考究orz
*6000+一发完结
*
张佳乐17岁时躺在操场的草地上望着天空，觉得或许自己的一生就是这样了。
年少时对自己的未来总是有许多的幻想。或许小学作文《我的理想》中千篇一律地写过科学家，也曾苦恼过上清华还是北大，但到了现在，张佳乐却在一个个高考标语里迷失了方向。
这一年张佳乐高二，不满十句里有一句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语文老师总是把自己当反面教材而逃课。但就算是逃课，他也没敢翻墙出去，而是选择在操场发呆。
——这就是张佳乐，叛逆也没敢叛逆得完全。就像张牙舞爪的小猫，只能冲着对方龇牙咧嘴，却连咬人的牙都没长齐。
他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云，觉得大地就是一处牢笼。
在升入高中之前，张佳乐的人生都是按部就班的。倒也不是说他的父母对他十分严格，恰恰相反，他的父母对他要求放松，只是张佳乐没什么追求，那他们便说：那就跟着大家一起走吧。
张佳乐想了想觉得也行，就一步步走吧。于是他参加了中考，考入了一所高中。
升上高中，在开学典礼上，教导主任在结束简单的自我介绍环节后，用镜片后一双锐利的眼扫视了一遍全体新生，告诉他们高中三年就是为了给高考服务。
或许是没来由的紧张感催促着，从此，哪怕他们班并不是什么最优秀的班级，但绝大部分学生也像当初的张佳乐一样，哪怕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但仍然随大流般的投入高考的千军万马之中。
张佳乐起初并不在意。他向来随性，更何况高一距离高三还早，似乎再拖拖也没什么。
运动会时的一百米跑、草稿纸上翻页小人动画、晚自习后的烤红薯、偷听见楼上学长学姐们朗诵的诗篇……他觉得自己不过在等那一株角落里的花开，高考的倒计时就悄悄逼近了。
张佳乐第一次意识到这点，是在他惯例邀请同桌晚自习后去嗦后门小摊上的米线时。
一向热衷于米线的同桌难得拒绝了他的邀请。
张佳乐看见同桌背上书包，一脸歉意地看着他说对不起张佳乐，我得回去背单词了。我妈昨天都说我了，再玩下去，大学都要考不上了。
那一天张佳乐自己一个人去吃的米线，依旧是他最喜欢的特辣多醋加牛肉，可他看着比平时人都要少的摊位，却怎么吃都不是滋味。
他思考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问了同桌一个问题。
——你想要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同桌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摇了摇头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我妈说，考上了大学，未来才会有更多选择未来的机会。他又补充道。
张佳乐托着腮看向窗外。高二上学期期末的天空还没有完全透亮，教室里却亮起了灯，室内与室外隔着一扇窗与一层薄雾，让他看不真切。英语课代表已经走上讲台准备领读了，今天要读Unite 7的单词和课文，他命令着全班同学将英语书拿出，翻到合适的页数。
张佳乐突然觉得气闷，想打开窗透气。
他猛地拉开了窗户。冬季的寒风吹着冲锋号角如数灌进室内，吹得书页乱飞，教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空气也冷冽割喉，却透着教室内不曾有的清新和自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张佳乐！你神经病啊！
同桌怒骂道。
张佳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脑抽行为，只能赶紧把窗户关上，又用一碗晚自习后校门口小摊上的米线向同桌赔罪。
得亏同桌好久没吃也馋了，这才谅解得如此爽快。
不过吃米线也不过是一解馋虫，同桌稀里呼噜地吃完，又要匆匆回家背单词了。
张佳乐无所事事，觉得心情烦闷，又不想回家，裤袋一插，却碰到了一张卡片。
卡片上特殊的烫金凸痕划过他的指尖，张佳乐驻足抬头，第一次晃进了他平时不屑一顾的网吧。
张佳乐第一次接触荣耀，是在高一那年的寒假。
邻居家的儿子从外省读大学回来，神神秘秘地向他卖了荣耀安利，又考虑到他生日快到了，干脆斥巨资送了他一张第二区的账号卡。
在邻居大哥的怂恿下，他选了一个看起来最酷炫的职业——弹药专家，id百花缭乱，开始了自己的游戏生涯。
那时第二区已经开了一两个月了，开荒都进入了中后期。起初邻居大哥还会带他练练级，打打副本什么的，但他自己的游戏生活也极为丰富，再加上他俩在线时间重合率低，渐渐的也懒得再去带张佳乐这个萌新。
张佳乐之前也有网游经历，对于荣耀还是上手较快的。但他只是个高中生，需要天天上课，一天能有的游戏时间很少，仅有的游戏时间都被他拿来升级了。所以他现在虽然满级，但游戏乐趣感受度却并不高。平日里他最多也就打打竞技场，钻研钻研手法，并没有什么游戏亲友，就连公会都是在世界频道上随便喊一个加的。
张佳乐刚进网吧就打了个喷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在一阵浓烟里艰难地找到了网管的位置。
网吧是个黑网吧，就连张佳乐这种未成年的小鬼都能进，室内密不透风又乌烟瘴气，到处都充满了二手烟的气息。张佳乐从裤兜里掏出吃米线剩下的钱给了网管，朝着一个看起来勉强还算清新的卡座走去。
一路上的电脑荧屏光都亮着，照着一张张沉迷的脸，恍惚间好像也和教室中的奋笔疾书焦头烂额没什么区别。真是奇特，竟然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了一样的百态众生。张佳乐一眼扫过去，十台电脑，九台都在玩荣耀。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这一时冲动着实不好，黑网吧空气又差，他都理解不了怎么会有人打一晚上。
但来都来了，钱也交了，不玩就亏了。
他找到了自己想去的卡座，打开了电脑，从口袋里掏出了账号卡，插进读卡器。
就玩一个小时吧。他看着荣耀登录界面想。反正也差不了多少时间。
过图结束，他的百花缭乱登陆在一片荒芜的沙漠。
此时游戏世界中，永不落下的夕阳永远坠于地平线之上。他戴上耳机，听见了身临其境般的风声。
而不远处，却有一阵喧哗。
张佳乐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后了。
就算他再蹑手蹑脚地走，也还是被老妈抓住一顿臭骂。老妈敏锐的鼻子还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顿时又是一阵天雷撞地火，藤条闷猪肉，直到零点才逐渐平息。
张佳乐捂着屁股凄凄惨惨戚戚地趴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听见门外没动静了，灯也熄了，这才悄悄爬起，打开了电脑。
主机运行的风扇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大。他一阵心惊胆战，生怕爹妈听到声响冲进来揍他，以至于他的手一直按在主机的开关键上，一有不对劲赶紧强行关机。
不过还好，他听了好一会儿，发现门外依旧并无响动。张佳乐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输入了密码，又将账号卡插入。
依旧是熟悉的过图，但这一次却显得格外漫长。他无聊地将GM提示读了三遍，这才盼到了读条结束。
这一次登陆，百花缭乱站在落日城内。
深夜的主城仍然熙熙攘攘，繁华非常。他点开好友列表，发现自己新加上的好友竟然还在线上。
他刚想给对方发密聊，没想到对方抢先了一步。
【密聊】落花狼藉：上线了？
【密聊】落花狼藉：你还在落日城？我过来找你，顺带把东西给你
张佳乐舔了舔嘴唇，又在裤子上随意擦了擦手汗。在寂静的黑夜里他听得见自己敲击键盘的声音，更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密聊】百花缭乱：好的
对方一个组队邀请甩了过来，张佳乐赶紧同意了。
落花狼藉应该还找传送点过图，张佳乐趁现在好好端详了自己的好友列表。
他的好友列表除了邻居大哥就基本空空如也，如今多了四个人——就算目前列表里只有落花狼藉在线——他竟然也觉得有了几分热闹。
无所事事的弹药专家站在落日城集市边缘，想着自己竟然也有和陌生人并肩作战的一天。
在他晚回家的两个小时内，他无所事事的在落日平原里晃荡，却遇到了一支四人野队，脑子一热加入其中，和他们一起当着一众公会的面抢了50级野图boss黄昏猎手的击杀。
可惜他耽搁甚久，网费也快耗尽了。解释完原委过后，队长狂剑士叫他有空上线来拿爆出来的材料和武器，他给他留着。他匆匆说了声好就下线了。
他这次深夜上线，其实也没想着狂剑士会完全遵守约定，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守约。
没过多久，他的视线里出现了狂剑士那粗犷的身影。
对方行事干脆，很快走到了他的面前，二话没说就弹给了他一个交易框，框上摆上了三个稀有材料和一把橙武。
【密聊】落花狼藉：你看看数量对不对再点确定
张佳乐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稀有材料，但这把橙武黄昏猎枪却是意外之喜。他们五人小队里就他一个枪系，这把橙武更是非他莫属。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就点了确定，马上把落日猎枪装备上，喜滋滋地看着角色面板里数据的提升。
【密聊】落花狼藉：合作愉快，如果下次还有机会，我们叫你一起
【密聊】落花狼藉：你技术不错，要不要加入我们公会？我们公会名和你挺有缘的
【密聊】落花狼藉：你可以考虑看看，你下一次上线再给我回复也行
张佳乐看着一串消息，有缘？
他看向落花狼藉，对方先前抢boss，把公会名给隐藏了，现在刚好展现出来，只见id落花狼藉下三个大字——“百花谷”。
这就是有缘吗？
张佳乐一脸嫌弃，不敢苟同。
不过……这是对方给出的邀请。他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觉得自己苦于无门很久的亲友之路或许终于缓缓向自己延伸了。
有了朋友的荣耀之路，是否会变得不一样？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吧，毕竟他几个小时前就已经经历过了。
他寂寞太久了，就不用下一次。
于是他答应了落花狼藉。
就这样，他做下了几乎改变自己一生的决定，尽管这会儿，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换公会操作而已。
但他有预感，这个举动，会令他以后的游戏生涯很不一样。
17岁的张佳乐躺在操场的草地上望着天空，觉得或许自己的一生就是这样了。五月的风带着毕业的气息，整个k市正逢花季，到处都绚烂夺目，阳光却让人昏昏欲睡。
从高二上学期末，到现在高二的下学期末，这半年的时间里他终于体会到了荣耀的乐趣：他知道驰骋竞技场钻研手法的成就感，他知道研究副本编写攻略的快乐，他更知道有亲友可以一起玩的舒心。
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学习成绩的下降。
同桌很忧心，班主任更是三番五次叫他过去谈心，爹妈换了电脑密码，张佳乐自己也被这氛围逼得有些烦躁不安——或许其中也有几分玩不了荣耀的烦躁就是了。
他的成绩本也不算好，但在人人奋进的高二下学期里，他的退步更是明显。
张佳乐又问了同桌那个问题：你想要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而同桌的答案依旧一如既往：不知道，但只有考上大学，才会有更多选择的未来。
可是只有考大学这么一条路吗？张佳乐不明白。
他这次的逃课直到下课铃打响了才结束。
他回到课室，同桌又是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告诉他语文老师快气炸了，估计已经去找班主任告状了。张佳乐无所畏惧地耸了耸肩。
他转身就去厕所尿遁，假装上大号，把隔间门板一关，就掏出了手机，点开落花狼藉的对话框，又对着输入栏发起呆来。
他这一个月都没上荣耀，但好歹该加的朋友q号都加了，该入的群也入了，他什么消息也没有被耽误。
比如，荣耀职业联赛第一赛季的召开。
看着宣传片里二十四个职业意气风发的样子，张佳乐自然也被带出了满腔热血。
但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宣传片最后，电光火石都归于平静后，于黑暗里脱颖而出的奖杯。
他把视频暂停，久久地凝视着它，觉得自己这一生可能都不会见过比它还要耀眼的存在了。
视频是落花狼藉转发给他的。过了一会儿他问：如何？
张佳乐那会儿还不明白对方的真实想法，只回他：酷毙了！这个奖杯可真好看！！
落花狼藉回了他一个“我懂你”的表情，并道：我也觉得这个奖杯好看，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搞到它！
张佳乐笑了：好啊！怎么搞？上淘宝合资定制？
你傻啊！
如果落花狼藉就在他的对面，那张佳乐一定能看见他满脸嫌弃的表情。
当然是去职业联赛里正大光明地搞到它啊！
凭我俩的实力，还搞不到这个吗？
他发给了张佳乐一张游戏对话的截图，截图里，是一场盛大的邀请。
张佳乐愣住了。
从方才起，他的脑子里都是这句话。明明满腔热血，可拇指却停在键盘上，久久敲不下一个字。
张佳乐蹲在厕所里，继续注视着这段对话，无视门外无数拍门板的咒骂声，一直蹲到上课铃打响，都还没有答案。
预备铃的时候，张佳乐才磨磨蹭蹭地回到了教室。但他尿遁了一个课间以躲避的班主任始终还是没能逃过，他被抓去办公室挨训。
张佳乐，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你最近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给老师说说啊。
张佳乐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但班主任终究是班主任，她竟然等得起。
张佳乐被盯得没办法了，才嚅嗫出一句话：我在找自己的路。
班主任皱着眉头看着他，问：你不想高考了，是吗？
张佳乐这次答得很快：我也不知道。
那你更应该好好学习才对，毕竟高考是你最后的保底。班主任说。她的语气温和了不少。我也不是什么古板的老师，你若不想读书，但能找到生计，以后也能活得很好，那也不是不行。如你所说，你和别人不一样，你今日纠结，证明你大概不止一条路可以选择，但你的同学，大多只有一条路，这是你比他们幸运的地方。但老师希望，无论你选择哪一条，你都能仔细思考，与父母和我做好沟通，权衡好利弊再去选择。
她说完，在一旁的摘抄本里撕下了一张纸页，上面是半首手抄诗。
送给你。班主任说。
张佳乐低头看去。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从林的深处。
但我却选了另外一条路：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虽然在这两条小路上，
都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虽然那天清晨落叶满地，
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1]
这只是半首。班主任笑着说。我们做个约定吧。你暂时不要去查下面的部分，等你选择出了自己的路，我就把下面半首送给你。
张佳乐不知道她弄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他此时有些浑不在意，但还是答应了她。
班主任猜得没错，是有两条路正摆在他的面前，这点倒是和诗歌中的情景很像——一如林中延出了两条路，蜿蜒至林子深处，但此时的他都看不清前方。
他剩下的一天都有些恍惚，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他觉得自己割裂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在听讲台上的老师强调他们已经是准高三了，再不努力就没有大学上了，而他正看着自己的成绩单焦虑，周遭的同学行尸走肉般地埋头苦读，后脑勺一个个都朝着天花板，他的色调是灰暗的；另一部分化作弹药专家的模样，在一望无际的赛场上驰骋，招式你来我往，枪炮剑拔弩张，每一枚弹壳的落地声都清晰可闻，每一个炮火的色彩都绚烂夺目，他的色调是鲜活的。
这差距也太明显了。
他明白了，他是想答应落花狼藉，和他一起去打职业联赛的。可是这是一个新产业，它还在发展，无数少年怀揣着电竞梦想涌入，他们看见了它的光鲜靓丽，却不知它背后的残酷险峻，不知道它的选拔比高考独木桥还要百里挑一。
他若是选择去打电竞，后果会怎样呢？他不知道。
或许会登峰造极，或许会昙花一现，或许会颓废收场吧。但，那又如何呢？
落花狼藉见他久未回复，便也猜到了几分。他给了他考虑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之后的语气，他也显得严肃了不少。
张佳乐看向窗外，原本一眼就能看到天际的窗户被一块红布遮挡。他第一时间有些困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高考宣传标语吗？
它们太大太长了，被高高地挂在教学楼上，几乎能从楼顶垂落到一楼，途径了他的教室、他的窗口，以巨大和显眼无声怒吼着，告诉全体学生累死累活也要闯进一本的大楼。
其实哪里没有竞争？张佳乐想。哪里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他最终还是没有遵守和班主任的誓言，去查了那首诗歌的后半段。看完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班主任要半遮半掩，故作神秘，因为这首诗确确实实指明了他想要选择的道路。
班主任是了解他的，她的内心可能还有一丝他会选择高考的希望，毕竟他想选择的那条路，一如诗中所说的，十分人迹罕至，也再难回返。
可他已下定了决心：这就是他想走的路，这就是他想要选择的未来。
他想起了同桌。这个小胖子还在努力地学习，为着自己的每一次进步而欢欣鼓舞。可他仍然不知道自己想要选择什么，就这点而言，张佳乐已觉得自己足够幸运了。
他点开了落花狼藉的对话框。
这时张佳乐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遇见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会一生起伏，不知道许诺会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落花狼藉会很快因伤痛退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抛下打算奉献所有职业生涯的战队，更不知道自己以后会被粉丝视作叛徒。
他只是把宣传片又看了一遍，久久凝视着视频末尾的那个冠军奖杯——那是他心之所向。
不，应该是所有电竞少年少女们的心之所向。
而他，也已加入了这场注定难以回返的洪流。
他回了落花狼藉“好”，对方现在一直在等，终于等到了这个答案，不免有些兴奋，忙问他战队应该叫什么名字好。
——战队？“双花”？
——“双花”哪里够，要“百花”才好。
张佳乐将班主任送给他的摘抄页找出，把后半首认认真真地抄写下，塞进了行囊里：
……
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
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把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因此走出了这迥异的旅途。[2]
FIN
[1][2][美]罗伯特·弗罗斯特《未选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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