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个屁的九缥和野尘

此号缘更

【野尘】空城

*依旧是cp味很淡的野尘文

*一直都很想写九原易帜附近的事,但由于老贼这段没写,我能查到的消息也众说纷纭,只好随意发挥了,大家不要较真

  

* 

  他的离开,比来时更孑然一身。

  龙襄跑过来送他。这个向来笑嘻嘻的小胡子男人第一次脸上没了笑意,看着他欲言又止。

  吕归尘把马鞍搭好,回过头对他说:“不用多送了,回去吧。”

  龙襄皱着眉头:“你把铁浮屠留下了,你怎么回去?”

  吕归尘道:“我还有我的刀。”

  “你的刀有个屁用!”龙襄破口大骂,“你知道北陆现在是什么样吗?你一个人就算开了狂血杀得了白狼团吗?姬野他——”

  “慎言。”吕归尘打断了他的话。

  他把披风披上、系好,这才抬头看向龙襄:“跟随我而来的蛮族武士,骁勇善战,无惧牺牲。最后一名武士——莫罗合——为了保护我,也于昨天自刎而死。现在的铁浮屠里,都是野尘军的将士,我无非是留下了带不走的甲胄,还换走了三千两黄金和一条性命,你说这难道不是很划算吗?”

  他轻轻笑了一下。

  龙襄道:“阿苏勒,你装轻松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吕归尘摇了摇头。

  “羽然会很生气的。”

  他似乎呆了呆,也感觉到了一丝头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你和姬野会哄好她的。”

  龙襄却嗤之以鼻:“姬野要是能哄好她,又为什么要把她调走?”

  吕归尘沉默了,最后他说:“龙襄,你说得太多了。这里还是九原城。”

  龙襄道:“我怕个屁!他自己心虚他会不知道?!”

  吕归尘无奈地笑了:“你只是个被卖命过来的刺客啊,不需要这么真情实感的。”

  龙襄顿了顿,终于扶额:“你变了阿苏勒,你居然会拿我以前的话来呛我了。”

  吕归尘笑了笑,终于弯起了清秀的眉眼,这让他的笑容中多了几分真心的快乐,隐隐能窥见几分无忧无虑的当年。

  龙襄看着他的笑容一时有些恍惚,唏嘘道:“阿苏勒,其实我真羡慕你。”

  吕归尘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龙襄感叹道:“多少年了?我们相遇多少年了?大概已经有十年了吧。我变了,羽然变了,西门变了,姬野……也变了。只有你没变。”他似是苦笑了一下,又补充道,“哦,项空月也没变,主要是他从开始到现在就是个逼。”

  吕归尘摇了摇头:“龙襄,你也没怎么变,永远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龙襄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实际上吕归尘已经提醒他很多次了,但龙襄永远嗤之以鼻:“我才不怕他!”他烦躁地抓着头发,“可我的命,已经被首座卖给他了。我是天罗向天下下的一子,我无法离开。”

  吕归尘道:“无论如何,我的北陆都会欢迎你的到来。”

  “哈!”龙襄笑了一声,“那可说好了,正宗的古尔沁烈酒我可没喝过呢!到时候你不请我,我可是要生气的!”

  “一言为定。”

  夕阳开始变得粘稠,战马在晚风中发出一声长嘶。分别的时刻要到了。

  “你要走了,兄弟没啥可以送你的。”龙襄说完,从衣襟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令牌,装作不在意地扔给了他,“这个就送你吧。”

  吕归尘看清令牌上的字,脸色微变:“不可。”

  “拿着吧。这是我卖命换来的。”龙襄说,“你拿着这个令牌,去找本堂。它可以换得龙家家主的一次出手。再加上你那三千两黄金的票子,足够你雇下半座天罗山堂,他们会帮你杀尽北陆的一切敌人,包括白狼团。”他耸了耸肩,“没了铁浮屠,你怎么收回北陆?就收下它吧。”

  吕归尘还是坚持摇头:“这是你的后路,我不能拿走。”

  “我已经没有后路啦。”龙襄笑了笑,“我的命都不是我自己的了,哪来的后路呢?”

  吕归尘:“那就努力留下,一直留到喝酒的那一天。”

  龙襄点头:“我会努力。但并不会依靠这块令牌。”

  他把令牌塞进吕归尘的手里,让他握紧了它。在他惊异的目光中,龙襄对着他眨了眨眼睛,说:“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们的口号,知道么?你们举起戒指高喊的时候,好像天下的火种都会燃起,它们都会与你们呼应——可惜我们天罗没有这些。”

  “走吧,阿苏勒,祝你武运昌隆。”龙襄将他扶上战马,轻轻地拍了拍火云的大腿。炽热如火的战马发出一声长嘶,载着回望的主人向前奔去。

  “铁甲依然在。”

  龙襄说。

  

*

  “你居然把那枚令牌给了他。”项空月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已经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的身影,“之前再危急的时候都没见你动用过。”

  龙襄却问:“姬野派你来的?”

  项空月笑了一下:“吕归尘怎么说也是我的好兄弟,我就不能来送送他吗?”

  龙襄道:“你的兄弟可不好当。”

  项空月道:“怎么会?我不是一直都在达成你们的期望吗?”他轻笑一声,“姬野想要天下,吕归尘想要他的北陆,你代表的天罗想要一个未来,羽然想要回到宁州复仇,西门好奇我们的命运……我难道有做错什么吗?”

  龙襄不置可否。

  “龙襄,是你太天真了,我们其实都从未变过啊。”项空月看向天边那轮火红的夕阳,脸上终于显露出几分叹息,“只是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路人罢了。”

  龙襄沉默了片刻:“你说得对,但也不完全对。”

  “哦?”

  “我们的理想从未变过,但心变了,眼忘了,实现理想的手段就变了。爱啊、恨啊,都变得复杂了。它们参杂了太多的无奈和自我,一切都变了。”龙襄看向项空月,“阿苏勒没变吗?也不尽然。他的决定里也有太多的无奈和自我,但他心没变,眼没忘,他记得那些恩恩怨怨的点点滴滴,所以他走了。项空月,你总是习惯于人心易变,但也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不会变的人。”

  龙襄说完转身离去,似乎不愿再听项空月的回答。他融进了墙角的阴影里,天罗的独门步伐能让项空月再也追不上他。

  在他走后,项空月叹了口气:“正因为他没变,所以走,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他无奈地耸了耸肩,“天下已经乱得够久了,即使是辰月,也不愿让它再继续乱下去啊。”

  他抬头看向天空,夕阳下沉,暮色四合。

  

  他在宫殿外见到了西门也静。少女察觉到脚步声,抬头,黑色的兜帽滑落了一截,露出里面那张白皙冷静的脸。

  项空月笑了笑:“西门,如何?”

  西门也静道:“北辰星在闪烁。”

  项空月道:“星星都会闪烁的。”

  “是,星星都会闪烁的。”西门也静说,“但对于天驱来说,这个现象并不妙。你我都不是天驱,但你更不懂。”

  “有人懂就行了。”项空月用扇柄敲了敲自己的掌心,“嗯,姬野状况如何?”

  “刚刚和界明城吵了一架。”

  “那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项空月无奈地摊了摊手,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出去。”

  “是我。”

  姬野并没有从纱帘后起身。

  项空月低头,看见满地狼藉,不得已帮他收拾起来:“就算生气,也不用拿文书开玩笑吧?”

  “看着头疼。”姬野说。

  “头疼的话,再让西门点些膏来?”

  “不用了,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姬野看了一会儿手头上的文书,皱眉,把笔放下,抬头看向把文书收拾好后笑意盈盈地站在一旁的项空月。

  “他……走了吗?”

  “啊呀,殿下现在才问,着实让我诧异了。”项空月笑了一下,“您心软了?”

  姬野摇头,吐出一个字:“不。”

  “那便不必再问了。此后的天下,只会是您和他逐鹿的一角。”项空月说,“不必担心他会死在北陆,龙襄把自己的令牌送给了他。您会生气吗?”

  “他不会用的。”姬野淡淡地说。

  “您就如此肯定?据我所知,吕将军现在并无任何军队,龙襄的令牌是他最大的助力。就算蒙勒火儿已经去世,白狼团跟着他消失,他的叔叔吕豹隐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十年间,谁知道他收服了多少家伙。”

  “项空月。”姬野撩起眼皮,声若沉鼓,“我了解他,更甚了解我自己。”

  项空月一怔。

  “他永远都是那么理想……天真、愚蠢。像这种东西,他只会在后来还给龙襄,根本不会拿来使用。所以你不需要拐弯抹角地提醒我要警惕。他不会用,更不会用它来向天罗买我的命。”姬野说,“他不会杀我。”

  “您真是放心。”项空月叹息一声,不再谈此事。

  之后便是讨论正事,直到深夜,项空月才从殿中离开。

  离开时,西门也静还坐在那个位置,抬头看着星空,低头不知道在算着什么。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难道我们都不愚蠢吗?”

  

  不日,姬野夺取九原城,代替逝去的离公掌管离国,天驱军团并入离国军队,鹰旗落下,换成了雷烈之花。

  同日,界明城率领部分天驱武士自立鹰骑军出走。天驱军团就此分裂。

  史称“九原易帜”。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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